随後,她从腰间拿出飞刀,道:“来了就别走,一起去找阎王吃饭。”
沈安宁再出巷子的时候,手中多了两枚令牌,一枚属于郑府丶一枚属于东宫。
更有趣儿了。
沈安宁拿着令牌,慢悠悠去新宅。
晚上回来,郑冉也回来了,换了一身柔软的裙裳,坐在屋子里见管事。
等管事走後,她将令牌丢给郑冉:“告诉你爹,再跟踪我,我不介意连他也杀。”
“他派人跟踪你?”郑冉意外,又觉得无力,拿着令牌就站起身,对外吩咐:“备马,我要去郑家。”
她说完,不忘嘱咐沈安宁:“不准出门去喝酒。”
昨晚口中说着不粗鲁,最後呢……
沈安宁不服气,张口欲解释,忽而对上郑冉冰冷冷的眸子,她又退缩了,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郑冉没时间与她理论,换了衣裳就去郑家。
郑大人还没回来,她等了许久,无奈自己先回家。
回到将军府,沈安宁都洗过澡了,婢女给她上药,她呆呆的,似乎有些疼,眼睫颤了颤,很快,又恢复常色。
婢女退下。郑冉走过去,她擡起头,目光紧紧锁在郑冉的身上,风尘仆仆,脸色发白,神韵中添了几分疲惫,她心虚地低头,很快又骄傲地擡头,说:“备了饭。”
“嗯。”郑冉应了一声,没有说其他的话,转身走了。
沈安宁昨晚折腾了她,到底是心虚,起身跟了过去,话匣子又打开,絮絮叨叨地开始推卸责任:“我没让你去,是你自己要去的,他派人跟着我一回,还有下回的,我不是好人,来一回杀一回,我不介意手上染血。还有丶还有啊……”
郑冉止步,回身看着她,目光灼灼,吓得她後退一步,依旧坚持推卸责任:“还有,他们跟着我,我杀他们,不算我的错。”
“既然不是你的错,那你心虚什麽?”郑冉轻笑。
沈安宁本是趾高气扬,嚣张惯了,可对上郑冉,不免觉得气势短了,觊觎人家美色,不好这麽凶。
她顿了顿,说:“那是你爹,你万一偏心他呢。”
这是事实,再好的枕边人也比不上亲生父母。沈安宁的话也在理,也说中了郑冉的心事。郑冉也不明白,父亲为何愿与沈安宁好好相处,她看似嚣张,可内心十分软,不会做恶事。
晚膳摆好了,都是新做的,按照郑冉的口味,她坐下後,沈安宁托腮看着她。
郑冉的祖父,官至中书令,郑家门庭显赫,对子女的教养很看重,郑冉又是长女,自小跟着祖父,潜移默化,她身上有些老人家的影子。古板了些,心思却正。
主要的是她的规矩很好,坐下来,腰背一线,用饭的姿态也好看。沈安宁是散养长大的,三四岁学规矩的时候,父亲走了,姨娘走了,沈夫人怎麽可能会教她规矩,故而,她与郑冉又有天囊之别。
沈安宁羡慕她,心思飘忽了,若是自己在沈家长大,是不*是也会同她一般,受人尊敬。
郑冉见她神色变换,便知晓她又在想什麽坏主意,旋即不去看她,快速吃了一碗饭。
郑冉去院子里走动,沈安宁的目光跟了过去,郑冉走了片刻,去沐浴,待出来时,沈安宁又看着她。
再是脸皮厚的人也经不住她这麽看,更何况,郑冉的脸皮十分薄。郑冉羞得再见她,转身上榻去了。
沈安宁端着灯,默默跟上,她睡外面,扯下锦帐,她翻身去抱住郑冉。
郑冉没有挣扎,靠着她,身子都软了下来。沈安宁闻着她身上的香味,突如其来的宁和,让自己跟着安静下来,心中慢慢浮现欢喜。
也是一种让人兴奋的情绪。她吸了口气,看着怀中的人,小心翼翼地亲了亲她。郑冉阖眸,由着她去亲去吻。
郑冉揪着她的袖口,略有些紧张,可她还是擡首吻上沈安宁的唇角。
沈安宁身上都是药味,是郑冉为她调制的药膏,什麽样的味道,她最清楚,闻起来,并不是很苦涩。
“你怎麽不说话了?”话痨沈安宁觉得她不高兴,前几日都是很高兴的,眉梢眼角会微微弯起来,再是内敛的情绪,也会看出些名堂。
今夜的郑冉,过于安静,眉梢眼角并无喜色,她怪道:“你累了?”
郑冉一颤,没想到她径直问了出来,睨了一眼,道:“聒噪。”
前後不过两句话就聒噪了,沈安宁不知所措,想着还是让她高兴些。她靠过去,握着她的手,亲吻她的手背。
不说话就不说话,亲你,总会高兴的。
郑冉深吸一口气,由着她去做去吻,心口起伏,脑子里记挂了事情,就惦记着,怎麽都忘不了。
沈安宁伏在她的身上,她擡首,望着她,对方伸手,指腹描绘她的眉眼。她微怔,望进了沈安宁的眼中,陡然发现,她的眼里都是自己。
她笑了,沈安宁诧异,捧起她的脸颊,轻轻地吻上她眉眼丶鼻梁丶唇角。
最後,辗转至锁骨上。
她轻轻地咬了,郑冉皱眉,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