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冉恰好在这时回来了,她猛地翻身坐起来,郑冉诧异,“你怎麽了?”
少女肤色过白,眼神澄澈,今日奇怪,脸色发红不说,眼神飘忽,像是做贼心虚。
郑冉断案无数,善于察言观色,观察人的脸色,沈安宁的神色表明她的心虚。
就是心虚。
郑冉俯身在床沿坐下,仔细打量她的脸色,伸手摸摸她的脸颊,触手发烫,“嗯?”
鼻音轻轻,带了几分疑惑,听得沈安宁发虚,忙说:“有些热。你回来了啊。”
若是平日里,郑冉相信她的话,可今日若信了她的话,就是不长脑子。
郑冉打量她,又看向她背後的被子,道:“你干什麽了?”
在床上能干什麽呢
又是一个人。
郑冉觉得事情不好,便说:“你看了什麽书?”
她的敏锐,让沈安宁这只‘小贼’无路可跑,沈安宁张了张嘴,郑冉眼神冷冽,她不得不说:“你家先生给我一本书,挺好看的。”
郑冉不用想就知晓不是什麽好书,但又不解:“你不是看过许多吗?怎麽还这副模样。”
嗯,这副脸红心跳快的模样。
沈安宁解释:“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郑冉疑惑。
沈安宁没法解释,下床将好书掏了出来,递给郑冉。郑冉扫了一眼书壳,黑漆漆的,让人一眼看过去,没有看下去的欲望。
郑冉忍着好奇翻开第一页,然後,迅速盖上去,脸色发红,怒道:“她带坏你。”
就没见过带坏病人的大夫,她这是做什麽?
“你看完了?”郑冉气得胸口起伏。
沈安宁点点头,眼珠子悄悄转了转,谨慎道:“你看後就不会生气了。”
学医者,先看懂人体各种穴道,对人的身子每一处都十分了解。所以大夫若会丹青,笔下的图更为入骨。
明来的图书,便是如此,一眼看过去,就知晓该怎麽做。
郑冉扶额,又见她兴奋,便知晓她被带坏了心思,冷冷地看她一眼:“你看这些做什麽,你又不会圆房。”
圆房前才会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书。
沈安宁被勾动心思,呆呆地看着眼前人,郑冉侧坐,露出侧脸,乌发後藏着精致的耳朵,回来後换了青色的裙裳,发髻上只一根玉簪,衣饰简单,别有一股清雅的气质。
她看着郑冉,容色柔和下来,郑冉却说:“你想在别人身上试吗?”
沈安宁惊讶,忙摇头:“不不不,不想。”
“想来,你也不敢。”郑冉轻飘飘地看着她一眼,又问:“心动了?”
沈安宁憨笑一阵,凑到郑冉跟前,郑冉却推开她:“你说过,你不碰我。”
年少人,性子热,眼中又只有一人,又非清心寡欲之人,这般引。诱,如何挡得住。沈安宁莫名呆住了,郑冉却将书还给她,“自己接着看。”
郑冉走了,照旧去处理府上的庶务,留沈安宁一人在屋里。她低头看着书,莫名嫌弃,书有什麽好的,哪里有郑冉好。
沈安宁左立难安,走出去,挨着郑冉坐下,目光落在她白皙的後颈上,这麽一眼,就让她挪不开眼。
郑冉意识到她的眼神,也不去阻止,看了会儿账簿,才让人摆饭。
吃过晚饭,郑冉去书房处理从刑部带来的案卷,沈安宁也要跟着,比往日有些粘人。
沈安宁低头看着书,郑冉突然问她:“你这几日可曾看书了?”
没有看。也不算,她看了图书。
沈安宁张了张嘴,没敢说,郑冉递给她一本书,是她常看的,“去吧。”
沈安宁被安抚到一旁看书,时不时又擡头看郑冉。看过书中曼妙的女子,她觉得书中的美人尚不及郑冉风姿的十分之一。她偷偷看一眼,又低头看书,觉得往日吸引人的书对她没有兴趣了。
书中无趣,反是郑冉,青衣清雅,侧颜如玉,乌黑的发丝闪亮,灯下之色,远胜白日。
沈安宁看不下去了,心口烦闷,放下书,悄悄走出去。
郑冉擡头看她一眼,低头继续看自己的案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