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文:“没有。”
细雨:“有一个红颜知己。”
郑冉看向细雨:“她长得好看吗?”
“没有,那是军医,将军身子不好,军医治将军的身子,怎麽就红颜知己,你别乱说。”初文伸手推了一把细雨,警告她:“再乱说,小心将军打你军棍。”
“军医喜欢将军的,你不知道吗?”细雨耿直,“我说的是实话,上回将军昏迷,是军医衣不解带地照顾她三天的。”
郑冉静静地听着沈安宁的趣事,不由问了一句:“衣不解带,那你家将军岂不是让她看了一遍?”
“看了……”
“看了……”
两人从争吵中醒悟过来,初文蓦地改口:“大夫看病,不是很正常吗?”
郑冉点点头,坏坏的,给两人下套:“夫妻洞房也是正常,但她不愿意与我洞房,原来是心里藏了人,你说,我要不要替她纳妾,将军医娶回来?”
细雨:“……”
初文:“……”
见鬼了。
僵持之际,外面传来沈安宁的声音,郑冉蹙眉,未及多想,提起裙摆就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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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楼前院与後楼,中间有一座假山,上面是池塘,水中三两锦鲤,而下面便是一座地牢。
里面藏了几十个女孩,上至十五岁,下不过八九岁。
沈安宁震惊地看着下面惊恐失措的女孩,惊得往後退了两步,一双双眼睛看着她,惊恐丶怨恨丶恍惚。
她像是看到了十二年前。
去北羌时,朝廷赐给她十名婢女,专门伺候她的。可到了北羌,这些女孩子都死了,一个个死在她的跟前,死状凄惨。
临死前,她们怨恨地看着她,好像在问:你为什麽不救我。
怎麽救呢?
她救不了。她已然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丶
沈安宁的脸上发白,浑身抖了起来,面露惊恐,顿觉无措,救不了。
她低着头,抖了起来,双手紧紧扣着地板,指甲断裂,指缝里渗着血。
她看着那些人,眼神呆滞,像是被抽去魂魄,只是一具躯壳。突然间,有人靠了过来,微微地探身,指腹擦过她的耳垂,声音冷冷的,却很好听,珠玉落地,那人说:“将军。”
沈安宁两耳嗡鸣,她蓦然回头,看着对方,哦,是阿嫂。
是沈安和的妻子。
她想起来,沈夫人拿她的命给长兄换来的高门贵妻。
沈安宁勾了勾唇角,额头上伸出一层喜汗,轻轻地笑,眼底薄凉,她说:“郑冉。”
随後,她靠过去,抵着对方的额头,看着那双波澜如水的眼睛。
沈安和,这是用我的命换来的妻子,应该是我的妻子,不是你的。
郑冉,你本就该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