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广军听完心里一惊,这人果然是世族大家出身,还是个红顶子,比他想的更厉害几分。
“宽哥,姜凤淑是我母亲,我叫姜广军。”之前他说自己姓李,没告诉对方名字。
顾砚宽点点头,“谢谢老弟这麽信任我,走,哥请你吃饭。”
姜广军摇摇头,“不了宽哥,咱们改天吧,我媳妇儿还等着呢。”
即使互相透露了底细,他也没想巴结讨好对方,觉得还是跟原来一样,大家保持一定距离,别一下子走的太近,不好。
顾砚宽没勉强他,姜广军这人很识趣,有心机但不奸诈,做事超出同龄人的沉稳,有时他都自叹不如。
姜广军要知道他这麽想,肯定会笑出声,自己芯子里可是个五十七岁的老头子,做事再不沉稳些,才奇怪呢。
又说了会儿话,两人便分开,各忙各的去了。
转天早上,到单位後,姜广军第一时间给自家老娘打电话,跟她说这事。
姜凤淑听完并没什麽太大反应,自从考过六级木匠,成为厂里的活招牌,明里暗里找她做活,打家具的牛鬼蛇神不要太多,她已经习惯了。
而且她身边又多了两个徒弟,厂长硬塞来的,推脱不掉,不过姜凤淑并没有因此自满。
如果有生之年,能再升一级,那她便死而无憾了。
于红霞这边,送完媛媛,不紧不慢的到了学校。
住的近就是好,上学再不用着急忙慌的赶时间。
她刚要进教室,就听身後有同学在喊,“于红霞,等一下。”
于红霞回过头,“郑岚?”是她们班长。
“有事吗?”
郑岚几步到了她面前,“我听说你在找同学做发圈回收?”
“怎麽了?”在蒋春燕之後,又有三名同学主动找她学做发圈,这事不是什麽秘密,班里很多人都知道。
“你觉得这样好吗?大家都平等的,你这是在剥削她们的劳动成果。”郑岚一脸不赞成的说道。
于红霞给气笑了,这什麽人啊,这麽自以为是,上来就说教,好像她资本家似的。
“我没勉强她们,是她们自己要学的。再说,郑岚同学,你没听新闻吗?现在已经改革开放了,哪还有资本家一说?你这麽上纲上线的想干什麽?我得罪你了?”
她没给郑岚辩解的机会,继续说道:“我可以不教她们,但不是因为你这套说词,而是我不想教了,太麻烦!好了,我还有事,就这样吧。”说完转身就走了。
给郑岚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人怎麽不听她解释啊,在那儿巴巴的说个没完,她没想干什麽,只是好心来提醒她一下,同学之间不要涉及太多金钱交易,影响很不好。
而且她了解过,那些发圈是用碎布头做的,本钱不高,却卖一毛钱,可于红霞只给同学三分钱,真是太过分了,她自己什麽都不干还挣那麽多,这不是剥削是什麽?
郑岚不觉得自己有错,她是班长,有责任和义务监督丶挽救那些思想不纯净的同学,可于红霞明显误解了,以为她故意找茬,想着有机会再找她解释一下。
但于红霞动作很快,下课,就找到蒋春燕还有另外几个女同学,把她们手里的发圈收了,结清钱,然後收回所有材料。
她说到做到,不然万一被郑岚盯上,肯定要生出事端来。
于红霞倒不是怕她,发圈不如开始火,现在挣不了多少钱了,不卖也行。
或者去找赋闲在家的大妈大婶做,还做得又快又好,还没那麽麻烦,她何乐不为?
听于红霞说完前因後果,蒋春燕跟几个同学直接气哭了,她们好不容易找到个可以不影响学习的营生,赚点生活费,就这麽被迫中止了,她们气得扯着郑岚去找辅导员告状。
说郑岚“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没安好心,断了她们生路,害人精!
到办公室,还没等她为自己辩解,郑岚就被老师狠狠批评了,她顿时有些傻眼,怎麽跟她预想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