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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女扮男装和前任做兄弟 > 130140(第9页)

130140(第9页)

他轻轻唤了声:“雪晴。”陌生的称呼,似乎还有一些拗口,但让他觉得仿若心中也经历了一场方窥晴日的大雪。

初雪晴似是于梦中听到裴霁曦的呼唤,努力挣扎走向他,却总觉得两人之间隔着浓雾,找不到奔赴的路。

直到又一声“雪晴”,她才恍然想起自己身在何处,睁开眼,看到隔着栏杆望着她的裴霁曦。

第137章我只当,冬雪死了。

裴霁曦上次来看初雪晴的时候,心思都在担忧初雪晴的安危上,并未留意到,她所处的这间牢房,在牢狱最偏僻之处,周边牢狱都是空的,很是清静。许多牢房,都没有窗子,但她这间,在高处有个小窗,牢房内虽有血腥阴湿味道,但尚算干净。

她身上盖着薄被,身下还有个褥子。

初雪晴见他来了,惊诧起身,掀开薄被,被中露出一个汤婆子。她走到裴霁曦身边,“你怎的这时过来了?”

裴霁曦隔着栏杆,握住她的手,虽有汤婆子,她的手还是很凉,他只得更加用力握紧她,想给她渡一丝暖意,“听到了一些无稽之谈,觉得可笑,便想来看看你。身上的伤好了吗?”

初雪晴抿了抿唇,道:“我无碍的。”

裴霁曦的神色黯了一瞬,他应知道的,那些伤,恐怕都不是真伤,是打给别人看的,那日她死活不肯自己给她上药,应也是不想他知道太多。此刻的她,面上白净,身上味道并无不妥,显然在狱中洗漱也没有耽误,有这样待遇的犯人,恐怕也没几个。

初雪晴又道:“我听说了你最近做的事,其实,你不用做这么多,我会没事的。”

裴霁曦试探道:“难道一切都是你和陛下的计谋?”

初雪晴沉默片刻,才道:“为了能让更多的女子觉醒,这一步棋,必须要下。”

裴霁曦心中那抹担忧,如重物一般坠在心头,如今,那重物的分量,似越来越沉。原来,她早与景平帝商议好了,原来,一切都是他们布局的一环。

“那下一步棋呢?”裴霁曦问道。

初雪晴抬眼看向他,可望向那双澄澈的眸子,她又不敢直视,眼神闪躲开,只道:“我还未想好。”

当她眼神闪躲的时候,裴霁曦似乎听到自己紧绷的心弦遽然断裂的声音,原本觉得自己的怀疑都是无稽之谈,可她现下的闪躲,像是印证了那怀疑一般。

他的声音似是压抑着颤抖:“未想好什么?是继续天各一方,偷得一晌贪欢,还是做一国之母,与我恩断义绝呢?”

初雪晴诧异看向他,她未料到他已知晓了这件事情,一时竟觉得羞于面对他,直到被紧握着的手觉察痛意,她才不得已去面对,“陛下告诉你了?”

裴霁曦紧紧盯着她的双眸,似要看穿那一切他亏不破的心思,他不能再做被蒙蔽之人,“我不听他人之言,我只信你所说。你告诉我,你下一步棋,要下在哪里?”

初雪晴不知该如何开口,她近日也一直未想到更好的出路,反复思索,都没想到两全其美的法子。天下大义与儿女私情,为何不能兼得?哪怕相隔两地,她也不愿背弃两人之约。可如今,她竟连守诺都无法做到。

她缓缓开口:“我不知该如何对你说……我自己也未想好该走哪一步。”

裴霁曦松开紧握着她的手,原来不是他辜负了两人之间的信任,原来是他高估了两人的情。

他知道她心有丘壑,大道为先,也知自己不应做那绊脚之石,只望能偶尔相见,留得一丝温情。可如今,都成了奢求。

他看得出她的犹豫,猜出她曾经为选择彷徨,他在她心中,应也是与大道相争过的。

她面上的犹疑与愧疚,都仿似沉沉地压在他心上。

每一次,她都有离开的理由,但每一次,他都能理解。可这次,他无法接受。他可以接受天各一方,可以接受见不得光,可他不能接受,她为了她的大道,牺牲自己的姻缘,哪怕是假夫妻。

她明明,心中已经有了他,又怎会忍心,让他眼睁睁看着她嫁与旁人?

他不愿每次都做那个被抛弃的选项,既然她已经开始犹豫,他又何必做那拖行她的坠物,不若由他,亲手斩断她的后顾之忧。他应当决绝一点,终究是要做那个被抛弃的选项,不如用他的狠绝,让她更加坚定。

但也许,说不定,会有那么一丝可能,让她能因为他的态度,做出相反选择。

于是,那心中埋藏已久的一丝丝委屈,就这么从他口中倾泻而出:“当初你不辞而别,我只怨自己没给你足够的天地,困住了你的脚步。相认后你要一晌贪欢,我可以抛却世俗看法,守着这一段不知何时能相聚的私情,只为成全你的大道。可如今你要彻底抛却我们的这段情,为了权势甘入后宫,是我不够了解初尚书了。”

“不是的。”初雪晴解释道,“不是为了权势……”

“是么?”他忍不住语带讽刺,“非要为权欲冠上一个高帽,用天下大任粉饰这个肮脏的交易?他许你后位,你辅他治国?真为大道,难道相位不可以吗?非要用女子这个身份,把你绑在他身边?”

初雪晴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些犀利的问题,她隔着栅栏伸手去够裴霁曦的手,却在堪堪碰到之时被他甩开。

“你不反驳吗?用你舌战群儒的口才反驳我。”他的声音,从讽刺,变得近乎哀求。如果前路太难,能不能,让他帮着她一起走?而不是非要选择那个他无法容忍的选项。

初雪晴却无法开口,她从未见过裴霁曦如此情绪激动,内疚油然而生,是她负了他。她面颊上两行清泪悄然流下,声音几不可闻:“是我对不住你……”

裴霁曦的心似被这暗夜中不显眼的两行清泪紧紧攫住,却只能让自己闭上双眼远离,他是应该放手让她去做想要的事,可心中那永远被放弃的委屈却似安抚不住一般。可他仍不愿相信,她的大道,就能让她舍弃一切。她定有难言的苦衷,又一如往昔,只自己承担苦楚,不解释给旁人听。

他颤声问道:“是他拿我威胁你了吗?”

初雪晴无法欺骗他,却不知如何解释,她讷讷道:“陛下并非这样的人。”

他苦笑一声,事到如今,她心中的陛下,仍旧是这世道的救世主,而他,恐怕只是路过的风景,如今却成了绊脚石。既如此,何必再让她如此犹豫不决,何必让他这个绊脚石在挡在她的大道之上呢?

裴霁曦用从未有过的冰冷眼神看向她,用最决绝的语言,斩断他二人最后一丝可能性:“真是令人作呕。”

只听“嘶啦”一声,他扯掉了自己的袍角,随着碎布掉落,他冰冷的声音响起:“从此以后,你我陌路,我只当,冬雪死了。”

初雪晴紧紧抓着栏杆,想要挣脱这牢笼的束缚,追上他离去的脚步,却被困于此,只能眼见他的身影,消失在廊道尽头。

她摸摸自己心口前的那枚雪花玉佩,玉佩温润,可她却感觉通体冰凉。

她无法给心上人承诺,也无法想到更好的办法,她似乎一直在做负心人。如他所说,从前,是不甘困于后宅,如今,却是无法放下这天下。

她脑中回响着初三那日,空荡荡的寿昌殿之中,她与景平帝的那一番对话。

那日她抱着决裂之意去与景平帝摊牌,景平帝挥退左右,殿中只余他二人。她原本是想激怒景平帝,再顺势揭开她女子之身,堵上自己一身功绩,只为能让更多女子觉醒。

彼时她虽然跪在大殿之上,可言语间却没有丝毫恭敬,她抬头遥遥看着高坐龙椅之上的景平帝,厉声质问:“陛下说微臣算计您,那您呢,是何时开始算计微臣的?是从宫宴之上将臣诱去中药的太子殿下身边之时,还是推波助澜让臣与定远侯结交之时,抑或,是助臣入仕之时呢?”

景平帝不可思议看向跪在地上的她,伸手指向她,那手指都似因激动而颤抖:“你竟是这么想朕?”

初雪晴却没有因景平帝的愤怒而停下她的诘问:“除了算计微臣,您还算计了谁?是一直与您兄友弟恭的先太子?还是为您甘于困在京城的崔溪?福来是什么时候安在先太子身边?宫女锦悦,又是何时安插在宫中的?那烧死先太子妃的火,是何人所放?定远侯中的这一箭,又是受何人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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