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瞿木猛地擡起头,看着况衍君。他的身体突然漂浮起来,飘在半空中,就像是气球一样,而况衍具的手上拿着一条线,那条线连接着自己身上。
瞿木知道这是菌丝,他挣扎了会,毫无用处,而且他被况衍君拉着走,离秦宁越来越远了。
他一边扑腾,一边喊着说:“你到底是什麽啊?为什麽你也能控制菌丝?”
在他的认知里,能控制菌丝的只有林眠。就连自己,都没法控制菌丝。
况衍君没有回答瞿木的问题。
越往前走,前面的分叉就更多。七转八拐後,到了一个地方,瞿木才被放了下来。
“你要做什麽?”瞿木被扔在地上,他还在挣扎着爬起来。
只见况衍君拿出菌人。
“菌人?”瞿木脑子宕机了一秒,随後想起当时况衍君拉着他跳窗的时候,菌人还在他身上。
不过,现在拿出菌人要做什麽?
瞿木坐正了,满脸警惕地看着况衍君。他刚把嘴张开,还没吐出第一个音节,就被况衍君塞了个东西到自己的嘴巴里。
他垂下眼一看,顿时眼睛睁大,瞳孔扩张,心跳都要骤停了。
况衍君把菌人塞进自己的嘴巴里!!!
“唔唔。”瞿木擡了擡下巴,试图把菌人从嘴巴里吐出来,平时捏着软软的,怎麽现在这麽硬?他想吐都没法吐出来。
他眼看着况衍君离自己越来越近。
况衍君伸出後,擡起瞿木的下巴,另一只把菌人完全塞进瞿木的嘴巴里。
瞿木感觉这菌人就像是棉花糖一样,滑溜溜的顺着自己的食道,钻进胃里。他的嘴巴得到了解放:“你做什麽?”
说完,瞿木立马弓着腰,试图将菌人吐出来,胃里翻山倒海的涌动着。
他完全没法想象,这只林眠天天喂养的菌人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况衍君没出声,在一旁若无其事地看着。
瞿木使劲的咳,干呕,都没能把菌人从自己的胃里吐出来。最後,他发现实在是弄不出来了,才站起身来。
下一秒,他又弓下腰去,因为他感觉到身体里的血管脉络突然猛烈收缩,他倒在地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臂上的血管凸起,不用想,他现在肯定全身的血管都像手臂一样,膨胀凸起。
瞿木身上的血管凸起,从青紫色变成银木的银色。银色枝条顺着血管长出,分叉丶开枝丶再分叉。
他死死地盯着这些银木,和之前的不一样,这些银木散发着淡淡的白色光芒,就像是菌丝散发出来的一样。
“融…合…”瞿木痛苦地吐出这两个字。他感觉自己的下半身已将变得僵硬,就像是一棵粗壮的木头一样,僵硬丶没有直知觉。
他也没法低下头去看自己的腿。
在意识的最後时刻,他张了张嘴,“林…眠。”
况衍君看着地面上的长出的银色小树,虽然不算很大,但也是目前能长成的大小了。至少能解决现在的燃眉之急。
他擡起手,十个指尖处长出菌丝,将瞿木身上长出的银色小树丶连同着瞿木从地上拉起,悬浮在半空中。
——
林眠纵身一跃,跳进冬天冰冷的海水里。她闭上眼,感受着周围水流的涌动,以及在冥冥中的那一缕丝线,那是一缕她与瞿木之间的联系。
最初她毫无头绪,也不知道该去找谁,後面她去找了文忱,说了这几天的事情。文忱告诉她,没有人能知道瞿木的下落,但是自己会知道。
她与瞿木,本来就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也就是这一次,她惊奇的发现,她能明显的感知到瞿木丶况衍君以及菌人的位置,他们三个在一起。
因此,她来到了这一片海域,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海水冰冷刺骨,将她包裹着,她仿佛天生就会游泳,不,漂浮,在海里就像水母一样的自由。
她凭着一股奇怪的记忆,找到了一个奇怪的海底隧道。
瞿木就在里面。她很确信这一点。
林眠走进隧道,幽黑的隧道没有一点光亮,身上的菌丝散发着白色的光芒,为自己照亮前面的路。
她心里怀揣着不安,但还是坚定地往前走。
只要再往前走,就能找到瞿木。
然而在一个拐角处,她遇到了柳寂白。
四目相对,柳寂白握紧蛇骨伞的手松了松,同时也松了一口。
“柳大师!你怎麽在这里?”林眠在这里看到熟人,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一些,但她看着柳寂白身上血迹斑斑,脸色苍白,连忙上去查看。
“你身上怎麽这麽多血啊?怎麽办?”林眠边说,边用菌丝附在柳寂白的伤口处,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柳寂白看了眼自己手上冰冰凉凉的菌丝,不由得扯起嘴角笑了一下,但立马又疼的她牙打颤。
作者有话说:
很恍惚,打工被骂了。心情一下子downdow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