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就像是树上的树枝,一根一根的,很多,在墙上挂满了。”瞿木形容着说,“我爬上去的时候,它们正散发着白色的光芒,就像是我们在盖山的时候,听到的银色大树传闻一样。”
“但没有树干,只有树枝。”
秦宁大概能想到那副场景,但是…
“你之後是怎麽回事?”
秦宁对于文家有大量银木不感到奇怪,毕竟最开始流传在世的玉佩边镶银木就是文家流出来的,只是这麽多年过去了,大家对于银木的认知还是一知半解。
“之後,”瞿木深呼吸一口气,“之後事情就变得奇怪起来了。”
“我看到这麽多的银木,觉得很奇怪,而且这些银木会发光,我就走上去,伸出手一摸,突然这些银木就……”
瞿木咽了口口水,眉头皱起,“钻进了我的身体里,顺着皮肤,我感到很疼,身体就像是被巨大的银针扎进去,一根一根……”
光是想起那个感觉,瞿木就浑身打颤,可他还是要坚持说出来,因为他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对劲了。
“之後,就是你上来看到的模样了。”
他那会儿意识很清晰,能听到秦宁的声音,也能看到,但身体的疼痛让他很难做出反应。之後也是脑子一团乱,现在也才捋清一些。
“银木为什麽会进去你的身体里?那玉佩你戴了这麽多年都没事。”秦宁在旁边说,“难道和那个梦有关?”
“梦?”瞿木回想起那天做的那个梦,晃了晃头,“我不知道,可能是吧。”
他现在有些疲惫,但也没法入睡。
对了,他还要去找林眠,但卫叔那儿一点消息都没有。
“你也不要太过担心,林眠现在被文家带走,一时半会儿肯定不会出事。”秦宁安慰他说,“虽然不知道文家的目的是什麽,但林眠肯定不会出事。”
瞿木没出声,只是垂着头。
两人在梧州市中心的街头处,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
已经凌晨12点了,林眠还没有睡。
她被绑在一张椅子上,两只手都被捆绑起来,手指还被迫摆出一个奇怪的姿势,她的手臂还被贴上了奇怪的符咒。
这是一间空房子,周围什麽也没有。
林眠坐在中间,擡头看向四周。她尝试着操控菌丝,但都不行,菌丝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样子应该是自己手臂上的符咒导致的。
她尝试了好几遍,都没能把自己双臂上的符咒取下来,只能在椅子上白费力气。
“你最好别乱动。”文忱打开房门走进来。
林眠擡起头,看向文忱,他换了一件衣服,现在身上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褂子,手上还拿着一个黑匣子,朝着自己走来。
“你要做什麽?”林眠睁大双眼,鼻尖还嗅到了一股药香味。
文忱没说话,只是拿着匣子走到林眠面前,说:“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只是有些事需要你做。”
“那你把我放了,要我做什麽我做就是了。”林眠说着,晃动了一下身体,被这样捆着很难受。
文忱擡起眼,看着林眠,说:“你不像是那麽乖的人,就和你妈妈一样,总得用点特殊手段。”
林眠挣扎不开,也放弃了,仰起头看着文忱。
“你为什麽总说我妈妈?”林眠问他。
“因为…”文忱看向外面的窗户,顿了几秒,才摇摇头,笑着说:“没什麽。总之,你和你妈妈很像。”
文忱说完,将手上的匣子放到林眠的腿上,再退到门口处,闭上眼虔诚地拜了三下。
“这是做什麽?”林眠看向自己面前的匣子,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麽。
文忱说:“有一些事需要见见你体内的那位大人,就劳烦你先休息一会儿。”
“什麽?”林眠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麽意思?见见自己体内的…那位大人?是指菌丝吗?
还不等林眠再问一些别的,她就感觉到手臂处开始发热,一股热气直冲脑门,接着眼前一黑,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眠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屋内的窗帘被拉开,刺眼的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
林眠一擡手,才发现自己身上的绳索被解开了。她站起身,感觉浑身酸痛,便甩了甩手,扭动下肩膀,走到窗户边,往下看。
窗户外面能看到一个湖,低下是个花园,看样子这像个小区,就和瞿木家一样。不过这里看着只有两三层高度的样子。
林眠比划了一下,回过头看了眼门,抿着唇打开窗户,爬到窗户上,试着往下爬。
“咔哒”一声,门打开了。
文忱进来的时候,发现人不见了,窗户开着,便走到窗边,低下头一看,林眠的手正扒在窗台上。
两人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