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看到云枕寒过来,连忙对女子道:“你看,赈灾的老爷来了,你问问他告示的事情。”
“告示上的确没有明说只要男人。。。。。。”云枕寒沉吟道。
那女子听云枕寒的话,感觉他要表达的意思好像与管事说的差不多,不禁面露失望,放在身侧的手也握成拳,但她还想为自己争取,急急打断云枕寒,喊道:“俺可以少吃点,他们一顿要吃四个馒头,俺只要两个。工钱,工钱俺也只要一半!俺保证,俺会和他们干一样的活,他们干多少,俺也干多少!”
“别急,我还没说完,”云枕寒安抚般地笑笑,“所以你可以来,并且饭食与工钱与他们一样,不必减半。至于干活,只要你保证尽力就行。”
“俺肯定不会偷懒的,大老爷,你就放心吧。”女子说完,又有点儿不好意思道:“能先让俺吃个馒头吗?这几日都是稀粥,俺都没吃饱过。”
云枕寒点点头:“可以,这会儿正好是早上饭点。招工的告示说了,一日两顿,早上开工前和中午休息前,吃饱了才好干活嘛。”
“谢谢大老爷,俺谢谢你。”女子就要跪下给云枕寒磕头,被云枕寒拦住了。
“你凭借自己的本事换钱,不必谢我。”
走之前云枕寒又特意叮嘱管事,不能因为性别克扣这女子的口粮与工钱。
有了这个的先例,又有不少女子纷纷效仿,她们干起活来利索又细心,工期比起之前预计的要提前好几天。
得知这个消息,云枕寒终于松了口气,他知道,再有一月就会下雨,若是修好堤坝,洪水不会决堤,後续的时疫应当也不会发生,这次的灾情就算过去了。
到时候是秋时,种稻谷是赶不上了,不过正是种豆子的时节,百姓们可以靠这一季豆子撑过去,来年再开始种新的稻谷。
等豆苗种下去,云枕寒就可以啓程回京城,见到公主。
一晃二十馀日过去,在河堤即将竣工的前一天,云枕寒才敢提笔给公主写信。
其实他恨不得每日都写一封信寄给公主,不过前面还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回去,不敢给公主写。
云枕寒提起笔,先是郑重地给公主道歉,说自己不应该欺瞒公主,偷偷接下赈灾一职,又保证自己这是最後一次,以後不管何事都不会欺骗公主。
接下来从到达罗城,半夜离开,写到辽通买粮,跟太守交涉。中间被追杀的事情略过,虽然并不惊险,不过还是怕公主看了担心。
云枕寒还对朱隼一路上的决议赞扬一番,因为他是公主推荐的人,但是同时提出来他迷恋女色,疏于锻炼,让公主看到朱隼的不足和缺陷,以免他俩旧情复燃。
再写到城中吃苦耐劳的女子,看到她就想到公主,自己一定会一直站在公主身後,做最忠实的拥趸。
最後又写了西北的一种特産,桂花酿,这次来没有机会喝,不过从当地人那里学到了方子,如今京城桂花正盛,想请求公主帮忙采摘一些桂花,等自己回京酿给公主尝尝。
写完一看,洋洋洒洒好几页纸,云枕寒把它们妥帖地对折,装起来,封好。
云枕寒信不过驿站的人,特意派了手下的一个骑兵回京城,帮自己给公主送信。
直到那个骑兵和他的马在远方消失不见,云枕寒才转身回去。
次日晌午之前,天空都是一片晴朗,连朵云都没有。
突地起了一阵风,越刮越烈,夹杂着碎石飞沙,叮叮当当地打在屋檐门框上。
天色不知何时昏暗下来,层叠的黑云堆积在空中,仿佛一伸手就能触碰到。
“轰隆隆”,不断有沉闷的雷声在远处炸开,风中已经能闻到潮湿的泥土腥味。
一滴水落在地面,旁边的一名苦力举起脖子上的布巾擦擦额头,不过很快他就知道落下的并非自己的汗水,因为豆大的雨点开始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
“下雨了!下雨了!”人们兴奋地丢下手里的活计,跑到空旷的地方,仰起头迎接雨水。
“云哥,下雨了!”燕鸣冲进房间,对站在窗边的云枕寒喊道。
“是啊,下雨了。”云枕寒皱着眉,脸上没有一丝笑意。窗外暴雨倾盆,几步之外的景象都看不清,而这只是第一天,接下来的数十日皆会如此,这几道一月赶工而成的堤坝,能撑住吗?
燕鸣有些奇怪,下雨了云哥不高兴吗?不过他并没有多想,只当云枕寒是在为赈灾的事情操心,悄悄退出房间。
作者有话说:
(●''●)久等啦,下章就写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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