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枕寒抑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咧开嘴傻笑:“那公主不与我和离了吧?”】
“这。。。。。。”云枕寒伸出手,想触碰那根簪子,又害怕是自己的幻觉,不敢真的再进一步。
凌霜华直接将簪子塞入云枕寒手里,温热的指尖掠过云枕寒的掌心。
夏日的晚间,气温不低,云枕寒的手却一片冰凉,那金簪分量不算轻,沉甸甸地落在他手中,还带着公主的体温。
半伸开的手指蜷缩了几下,才牢牢把簪子握紧,云枕寒呆呆地看着手里的金簪,茫然地想,公主把簪子递给他,是表示相信他的意思麽?
“公。。。。。。公主,你这是何意?”云枕寒揣测不了凌霜华的心思,小心翼翼地问道。
“本宫暂且相信你。”凌霜华淡淡道。
云枕寒抑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咧开嘴傻笑:“那公主不与我和离了吧?”
“嗯?”凌霜华露出点疑惑,“为什麽不呢?驸马本来就不愿意这桩婚事,本宫也不愿耽误驸马,和离对驸马和本宫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云枕寒不知道为什麽自己坦白了一堆事情,到头来公主还是要与自己和离,他只知道不管是从哪个角度考虑,他都不愿意和离。
“我不管,反正我不签字,”云枕寒嘟嘟囔囔,“谁说我不愿意的。。。。。。”
声音太小,凌霜华没听清,又站在云枕寒的角度劝他:“驸马,如今还有时间,你若不尽快与本宫和离,将安氏擡正,到时候她的孩子落地,可就是庶子了。”
云枕寒心里一惊,怎麽把这件事忘了?按说自己上辈子被安婉柔害死,还知道孩子并非亲生,重生後肯定对她多有厌恶,可是自己不但没有疏远安婉柔,还像之前一样对她,看公主的意思,还以为自己对安婉柔旧情未了呢。
云枕寒怕公主误会,连忙几步走上前,半蹲下来,与坐着的凌霜华视线平齐,解释道:“公主,我对安婉柔现在一点感情都没有,之所以留下她和她的孩子,是因为我想以此对付三皇子。”
库房里的光源是方才提过来的一盏油灯,散发出昏黄的光,照得凌霜华的脸颊莹润如玉,他听了云枕寒的问话,勾起嘴角,更添艳色。不过那红润的嘴唇说出的话显得有些冰冷:“对付三皇子?是个理由,只是驸马要掂掂自己的斤两,就是十个云府,也不是三皇子的对手。”
云枕寒仿佛下定了什麽决心,动作从半蹲变成半跪,他缓慢而低声道:“云府不算什麽,可这不是还有公主吗?”
凌霜华眉心一跳,凤眼凌厉地看向云枕寒:“驸马在说什麽,本宫不明白。”
“公主,我上辈子死後没有立即入地府,还在人间飘荡了几日,亲眼看到您杀了三皇子。您能对付得了三皇子一次,就能对付得了他第二次。”
凌霜华闪电般出手,修长纤细的五指准确地掐住云枕寒的脖子,不断施力。
云枕寒的脸很快涨得通红,他有能力将凌霜华甩开,可他没有这样做,他只是仰着头,将自己脆弱的脖颈完全暴露在凌霜华手下。
昏暗的室内遮不住云枕寒明亮的双眼,他就这样定定看着凌霜华,眼神里没有一丝遮掩与闪躲,像一潭通透的湖水,完全倒映出凌霜华的模样。
凌霜华手下松了力,只手指还在摩挲云枕寒的脖颈,温热的皮肤下有青色的大血管随着心脏的节律,在凌霜华的指尖跳动。
“驸马,你知道自己方才说的话意味着什麽吗?”凌霜华凑到云枕寒耳边,低声问道。
“知道,”云枕寒的声音因着方才的遭遇透着一股沙哑,“我与公主是夫妻,自然是一体的。”
凌霜华完全放开手,看着云枕寒面无表情道:“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背叛本宫,本宫会杀了你。”
云枕寒觉得,好像从这一刻开始,公主才在他面前显露出自己真正的样子,这样的她才如同她的外表那样,充满攻击力,而之前的那些温柔隐忍,都只是假象。可是这样的公主,更让人心动了。
“公主,你不会有杀我的机会的。”云枕寒坚定地看着凌霜华。
“本宫也希望如此。”凌霜华回以同样的注视。
自此两人算是结成同盟,不过凌霜华暂时还不打算告诉云枕寒更多自己的秘密,比如自己的真实性别。。。。。。凌霜华相信云枕寒所说的前世是真,不告诉云枕寒是因为他看起来不像是心思细腻,八面玲珑之人,说了可能也不会对自己有多大的助力,不如就让他这样糊涂下去。
云枕寒将簪子贴身放好,再帮凌霜华将翻乱的箱子整理整齐,最後送他回房。
天色不早,云枕寒准备告辞,刚走到门口,就听公主叫他:“驸马,安氏的事,你若是信得过本宫,就交给本宫处理。”
云枕寒点点头:“我会交代下去,辛苦公主了。”
次日一早,凌霜华就去西院见了安婉柔。
安婉柔正坐着喝药,见凌霜华闯进来,不由得双手护住自己的肚子:“公主姐姐怎麽来了?妹妹这里寒凉,不是姐姐该来的地方。”
凌霜华居高临下地看着安婉柔:“本宫得了驸马的请求,给安妹妹一碗堕胎药。”
安婉柔本来在床边,这下慌乱地往床里挪动,她像是不可置信一般,嘴里嘟囔道:“不会的,云郎不会这麽对我,我肚子里可是他的孩子!”
“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你自己不知道吗?”凌霜华坐在主位上,逼问安婉柔。
听到这话的安婉柔突然停止了动作,盯着凌霜华笑起来:“你都知道了?那你应该也知道,你肚子里的,就是野种。怪不得你不敢生下来,还以此嫁祸给我,不愧是公主,好计策啊。”
凌霜华没回答,一旁端着药的嬷嬷走上前,作势要给安婉柔灌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