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奕一听这个,立马精神振奋,好像刚才耷拉下来的尾巴又重新翘起来一样,有点得意地说:“当然可以。”
他勾起嘴角,缓慢地说:“上次你对我想出来的新方法不屑一顾,结果转眼考试就考到了吧。你数学小测扣的分是不是全在最后一道题上。”
方枳夏表情依然不屑,平淡地说:“是哦。”
祁奕偏头看着她,慢悠悠说:“在这里不好讲,明天吧,或者等晚上回家。”
方枳夏想了想,“晚上回家你写一下然后微信拍给我?今天数学作业有订正错题,老师还没讲卷子,那道题我还空着,林言心也没想出来。”
根据数学老师发卷子时念的成绩,全班就祁奕一个满分,除他之外,最高分就是她这个92,那道变态难题的分值正好就是8分。
也就是说,他们尖子班全班,大概率只有祁奕一个人解出来了。
但他这人一点都没有胜不骄败不馁的学霸品质。
或者说,在其他同学面前还装的宠辱不惊的,老师发卷子的时候他也是面无表情,到了她面前他就原形毕露。
祁奕心情很好,大度地点头答应:“好啊,那回家我写了发给你。所以说,以后我跟你讨论题目还是好好听着点,‘不听祁奕言,吃亏在眼前’。”
方枳夏:“嘁…”
排到两人买炸串,方枳夏看着那箱子里各种各样的食材,没忍住几乎把没样都点了两串。
祁奕非常主动地扫码付了钱,把她拉到旁边等候的区域。
虽然相比她而言,祁奕的零花钱确实很多。除去宋婉青每月给他的基础数目外,他亲生父亲也时不时就往他这转一笔,都是四位数打底。
对于桐安市这座二三线城市的普通高中生来说,这已经是巨款中的巨款。
但毕竟都是没工作赚钱的学生,方枳夏一直习惯自己买东西自己付钱,除非是别人有什么由头明说过要请客或者送礼物。
即使是这种情况,她也会请回来。
方枳夏往远处眺望一眼,很自然地说:“那一会儿还想吃什么,我帮你买吧。”
祁奕把手机放回口袋,“还是先把这里买的二十六串吃完再说别的吧。”
方枳夏:“小看我。二十六串而已,分分钟我自己就能吃完,我现在饿得三十六串都能一口气吃完。”
祁奕太了解她的食量了,轻飘飘说:“哦,那我等会儿看着你吃,吃不完我就强行给你喂了。”
方枳夏挑眉:“你等着看吧。”
……
然后,果然是方枳夏眼睛大肚皮小了,吃了十串左右就嚷嚷着撑死了,让祁奕帮她分担。
公交车上吃这种味道大的东西又不太文明,两个人就在等车的十几分钟迅速合伙干掉了二十六只炸串。
等车到了,晃晃悠悠驶在路上时,两个人都被腻得撑得有点难受。
方枳夏咬咬牙,坚定地说:“以后,不对,至少是今年,我再也不吃炸串了!”
祁奕闭了闭眼:“…我也是。”-
事实证明,那家炸串摊的卫生确实有问题。
经常去买的同学应该是身体已经吃出抵抗性了,但方枳夏并没有,从到家开始,独自就开始痛。
虽然她不愿意承认,但那句‘不听祁奕言,吃亏在眼前’好像在短时间内再一次应验了。
不卫生的东西还是少吃为妙。
没过多久,她手机振动几下,点开看,是祁奕发来的图片。
最后那道数学题,解题步骤被他清晰地写在一张空白草稿纸上。
小祁鬼:[有哪里还看不懂吗,我可以再给你讲一遍。]
方枳夏拨过去一个语音电话,对面很快就接起来。
熟悉的声音通过手机听筒传出来,比平时听到的更加低沉些。
大概是宋婉青已经睡了,祁奕低声说:“笨。真有看不懂的啊?我以为我已经写得很清楚了。”
她翻着那些图片,停在第一张上,“哪有看不懂,太低谷你大哥的智商了。”
“我是想问,一开始这么设未知数是怎么想出来的?”
方枳夏听到,电话里,祁奕在很低声地笑:“这不是有脑子就能想出来吗?”
方枳夏默了默,威胁道:“不好好说话我挂了,等明天我直接去问老师。”
祁奕不嘚瑟了,轻咳一声,认认真真开始给她讲:“开始还是正常设题目里求的这个,先试一下,然后你观察这个方程,可以发现……”
过了大概十分钟,方枳夏又想了几种类似的例子自问自答,然后恍然大悟般“噢”了一声。
“好了,我会了。”
方枳夏扔下笔,从书桌转移到床上,扑通一下躺倒,一手拿着手机,另一手轻轻揉肚子:“小祁鬼,你肚子痛不痛啊?”
面对这个全新的称呼,对面安静了几秒,才毫无情绪地回答:“刚到家的时候有点,现在没什么感觉了。”
祁奕问:“你肚子痛吗?”
方枳夏“嗯”了一声,叹声道:“肚子痛,胃也好胀,今晚真的不该吃这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