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别白费力气了
自从那日盛千阳认为伊森的催眠成功後,便再也没有设防。
江屿白很轻松地进了书房,将自已经过这些天的观察所发现的所有摄像头遮掩住,站到了保险箱前。
他的脑海中不自觉地回忆起那日自已被男发现时的情景。
昏暗的房间,窒息的阴影,宣判自已噩运的阴冷声音……
江屿白深呼一口气,很艰难地竭尽全力让自已冷静下来,输入了保险箱的密码。
“啪嗒”一声,箱门顺利弹开。
他用自已控制不住发着颤的手指取出保险箱中那一沓厚厚的文件,从上到下飞速浏览着。
在看到那一份写着自已名字的收养协议时停下了翻阅的动作。
直到这时他才知道自已名义上的监护人并不是盛北宵,或是盛家的任何人。
自始至终自已都跟盛家毫无关系,却被扣在盛千阳身边这麽多年。
那一厚沓文件实则没有什麽很重要的内容,都是集团正常的贸易往来。
江屿白一时有些慌乱,眼睛不停往门外瞟,在并不温暖的房间里汗水细细密密冒了一额头。
在馀光收回的一刹那,他无意间瞥见了位于保险箱最角落处的黑色盒子。
怀着最後的一丝希望,他打开了盒盖。
盒子中央只静静地躺着一只沾染着血迹的金兔吊坠。
在看到那一抹金色的一瞬间,江屿白的大脑轰然炸裂开来,而後一片空白。
他的整个身体再没有了半点力气,手脚发软,原本半蹲的姿势再也维持不住,瘫坐在了地上,耳朵里嗡嗡作响。
他突然感到很冷,特别的冷,冷到浑身上下连血液都像是被冻住,结了冰,没有了温度。
身体已经僵硬麻木,他伸出的手指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
抖到根本无法将那个金兔吊坠从盒子里拿出来。
他不知道该怎样去形容自已的感受,只感到自已的胸腔处传来了异常剧烈的刺痛,让他快要无法呼吸。
他紧紧咬着牙,竭力想要让自已冷静下来,却无能为力。
一低头,几滴晶莹剔透的眼泪就砸了下来,落在地上碎裂开来。
那个吊坠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东西。
那是他十岁那年掏出自已全身上下所有的零花钱,拉着时淮哥让他陪自已在金店精挑细选了一下午,最终选择的定制款纯金吊坠。
是送给父亲的生日礼物。
他怀揣着满心欢喜的期待,对着耐心的店员一遍又一遍描述自已想象中吊坠的模样,精心选择了父亲的属相,将纯金锻造成一只可爱的抱着甜甜圈的小兔子。
时淮哥起初不想让他出钱,想要替他买下,毕竟那几万块在他这个十岁小孩的眼中不免为一笔巨款。
却拗不过小孩儿偏要自已买下的决心,便笑着揉揉他的脑袋,由着他去了。
从小到大一向过着豪奢繁华丶锦衣玉食生活的江南,在收到儿子这份在贵族圈子里看起来有些廉价的礼物後却爱不释手,从此再也没从脖子上摘下来过。
在出席各大酒会时他还会特意拉低领口,露出那一只戴在他脖子上有些不伦不类的小金兔。
在他人问起来时他总是眉眼弯弯,唇角扬起一个极其骄傲的笑容。
在当年得知父母“畏罪自杀”的消息後,江屿白曾被人带到了父母仅剩的那一小堆遗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