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盛千阳身着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高定西装,闲庭信步一般走进会场时,所有人的目光以及头顶水晶灯璀璨的灯光都在同一时间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那悠闲的姿态丶轻松的步伐以及蔑视一切的气场,让人不禁怀疑前段时间集团内部遭受重创的实则另有其人。
而这个看起来若无其事丶甚至浑身上下上位者的压迫感气息比过去更强了的男人,则更像是去美美度了个假归来。
一时间竟没人敢像往常一样凑上去腆着脸敬酒,而是默默留在原地,仔细观察着今晚酒会的举办者——蓝海集团那位大佬的动向。
应祈年在暗处跟秘书轻声吩咐了句什麽,紧接着端起酒杯走到了聚光灯下。
“小盛总,久仰大名,真是如新闻里所说的那样年轻有为啊。”
应祈年唇角微扬,若有若无的笑意十分耐人寻味,迈着轻快的步子朝盛千阳走近。
“不敢当,应总。”
盛千阳礼貌一笑,即使是面对着应祈年,目光中仍然带着属于上位者那从容不迫的审视以及意味深长的打量。
“说来盛某还要感谢应总呢,在上次拍卖会将那幅洛德尔的名作割爱让给了盛某,我家那小家夥喜欢的不得了。”
应祈年神色一滞,面上却丝毫不显,仍是挂着得体的微笑。
“那还是因为小盛总大气,真可谓一掷千金啊,不必感谢我。不过若是我拍下了那幅画,也是打算送给江家小公子的,毕竟我跟他的父亲也算是朋友,看来我跟小盛总也算是殊途同归了。”
“哦?是吗?”盛千阳双眸微眯,脸上本就虚假的笑意又消减了几分,“那盛某就代我家那小家夥谢谢应总的好意了,不过——”
盛千阳顿了顿,目光中多了些冷峻的意味。
“我不太喜欢让他与外人接触,就不能带他来亲自向应总道谢了。”
盛千阳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猛然仰头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向前迈了几步,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沉地说道。
“应总还有什麽招式大可以尽情使出来,盛某一定奉陪到底,但应总最好不要觊觎或是肖想得到别人家里的东西。”
“那是我的底线,无论谁动了我都一定会跟他鱼死网破,大不了同归于尽。”
说罢,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下,扔下手里的酒杯,昂首阔步离开了会场。
会场中各个角落的议论声渐起,没有人听到两位各分国内市场半边天的大佬究竟谈论了什麽,衆人只能明显地看出这场谈话并不怎麽愉快。
“接下来,风向说不定又要变了。”
那个大腹便便的厉总饶有兴致地抿了一口红酒,嘴角扬起一个促狭的笑。
衆人纷纷点头称是。
“厉总,听说时氏集团那个二把手,就是时越山的小舅子季宴礼,他最近守在您公司楼下吵着要见您,您见他了吗?”有人凑过来问道。
厉总冷哼一声,极其不屑地撇了撇嘴。
“时氏都破産多久了,他还跟个狗皮膏药一样往上贴,还说要给我献上一份大礼,求我拉他一把,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