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坐在不远处的一个身着笔挺西装的男人在他的基础上加了价。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那个男人身上,在水晶吊灯的灯光下,男人那双幽深的眼睛淬着冷冽的色泽,唇角却是微微翘起的。
在盛千阳的眼神示意下,温照继续加价,却没想到那个男人穷追不舍,一路追加。
直到温照喊出八千万的价格,男人才收了手,饶有兴致地朝盛千阳的方向挑了挑眉,举起了手中的高脚杯。
如此明显的挑衅,让在场的名门望族们都炸开了锅,纷纷猜测起男人的身份。
如今敢在这样的场合公开挑衅盛世集团的盛总的,掰着指头数也超不过两种人,要麽是不怕死的要麽就只能是缺心眼儿的。
盛千阳却令人吃惊的没在意,只是垂眸凝视着身旁的少年。
少年的眼睛那麽干净,像凝着一汪最清澈的泉水,总是让他一看就心软下来,刚刚想起过往的不快也瞬间烟消云散。
“这个送给小岛做生日礼物好不好?喜欢吗?”
“……太贵重了。”少年没有擡头看他,只是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虽然是名家洛德尔的封笔之作,但用八千万的高价来拍下这幅画确实是足够令人震撼,想必会在圈子里成为一个神话。
盛千阳愣怔了几秒,紧接着爽朗一笑,柔声哄着他:“这算什麽,我能给你的还多着呢。”
他像是压根不在乎用什麽样的价格拍下的这幅画,八千万在他口中就像是轻飘飘的八千块一样不值一提。
盛千阳签好确认单,牵起江屿白的手在衆目睽睽之下带着他走出了会场。
直到坐在车後座的那一刻,江屿白仍能听到自已心脏砰砰直跳的动静,他不动声色地朝车门那边挪了挪,生怕被盛千阳听到自已剧烈的心跳声,察觉到自已的紧张。
车在夜晚的市区里开得平稳,保持了一晚精神高度紧张的江屿白终于再也撑不住了,在昏昏沉沉的车厢中睡了过去。
盛千阳不禁勾起唇浅笑,将旁边人那打着瞌睡正晃悠的脑袋轻轻移到自已的大腿上,抚摸着他脑门上汗湿的碎发。
无论平日里看起来多麽清冷多麽不愿意搭理自已,在睡着的时候总是乖的不行。
脸蛋白白软软的,睫毛纤长浓密的像小扇子,不时还会在梦里咕哝几句,不知道说了些什麽。
乖到让人心疼。
盛千阳垂着眸子看着躺在自已腿上的少年。
窗外的月光洒在他纤长的睫毛上,在他那张漂亮昳丽的脸蛋上游走。
真是怎麽看都看不够的一张脸。
司机默默开车,大约过了一小时终于在别墅前停稳後,才小心翼翼地开口:“盛总,到了。”
盛千阳脱下身上的风衣,将熟睡的江屿白包裹起来,一只手环着他的肩,一只手拦在他的腿弯将人打横抱起。
欧文早已在门口等候着了,他走到车边的时候,盛少已经将人紧紧抱在怀里。
他只看到小少爷那只莹白的手臂从将他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风衣间垂落下来,随着走动一晃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