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应过来什么,咬咬牙,忽然抬手直接向前甩出一道符咒。
“哎,松竹师兄——”
牵着马的弟子瞬间惊呼出声,下意识抬手想拦,却被强行按下。
“你别被他蛊惑了,松一。”
松竹挡在松一身前,紧绷着身子盯着对面的人。
“今日魔族躁动不安,他莫名出现在这里定有蹊跷。”
“可万一——”松一急声开口。
“我有分寸。那个符咒若他没问题自然无事,但若他真的与魔族有关”
松竹的声音随着符咒的靠近逐渐低了下去,旁边的松一也没再说什么,紧张地转头望去。
下一秒,两人却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一道符咒没有打中面前的人,但也没有偏离,在接触到那一袭白衣的一瞬,就这么突然凭空消失了。
四周一片寂静,松竹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松一无声地张了张口。
“难怪师父前几天让我多跟着师兄一起学。”
松一喃喃开口:“我原以为是为了让我向你学习,原来是为了监督师兄学啊。”
松竹:
“那是为了让我监督你不要逃晚课。”松竹咬牙。
“我的符咒没有问题,刚刚”许逐星脚步一滞。
“四师兄原来刚才是从那里来。”
许逐星目光沉沉,无声勾了勾唇:“我从不知,四师兄何时有闯人寝殿的癖好……”
“大师兄刚才晕倒在里面。”边叙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许逐星身子一颤:“他如今……”
“如今已没事了。”边叙匆匆开口。
他不待许逐星追问,继续迅速开口:“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要建这么一处愿曦阁?又为什么把大师兄的禁闭放在这里……”
“他又没做错事,我为何要关他禁闭。”许逐星侧过头,直接略过了他第一个问题,低声开口。
边叙皱眉:“可你还是把他关到这里……”
他神情疑惑,平缓的语气说着最激烈的词句:“大师兄失忆了,你不是真的要……软|禁,还是金屋藏娇……”
许逐星感觉自己一瞬间看遍了民间那些话本子。
边叙自顾自说了一会儿,忽然意识到什么,不可置信地抬眼:“你是在保护他?”
许逐星没有说话,只静静望着他,面沉似水。
边叙又想起了什么,倏然转过头,声音一点点紧绷起来:“之前学堂那个污蔑他的弟子,去哪里了?”
樾为之第一次深刻意识到,什么叫一片良心喂了狗。
他瞬间从问月鼎怀里挣脱:“问宿泱——”
“好了,不闹你了。”许逐星推开门时,看到的便是面前人衣衫不整、眼眶通红地抬头望过来。
问月鼎似乎没有认出他,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眯了眯眼,忽然绽开一个笑意。
“你是来接我回去的吗,许逐星。”
一阵寒风吹来,面前的人瑟缩了一下,却是冲着许逐星笑着扬起手,眼眶越发通红:“我好冷啊,你能带我回去吗?”
许逐星僵在原地。
他无声地张了张口,忽然听到身后另一段脚步声传来:“师弟,你怎么不进去……”
边叙的声音在看到房间里的一幕时戛然而止。
他蓦然睁大了眼
问月鼎眼前一阵明一阵灭,只觉得浑身冷的发木。
身体里仿佛有两股力量拉扯着经络撕扯开来,一瞬间冰火两重天。
“……你做什么?”
许逐星皱了皱眉,刚想上前一步,却见问月鼎再次往后挪了几分,撑着身子倚在床脚,警惕地往他这边望来。
他似乎并没有认出来人是谁,许逐星顿了一下,后知后觉想起来一件事。
问月鼎的五感……好像出了些问题。
问月鼎捂唇咳了咳,重新恢复了一派温然。
他抬起手捏了捏白猫的后脖颈:“帮我一个忙。”
“去帮我听听那俩人在说些什么。”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看到那抹清瘦的身影似乎轻轻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