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退了,她可就进了,还顺带反锁上了门。
余斯年不由得感叹了一句道祖且长,转身,随意从电视柜那里拿了本书,走到沙发上坐下。
老房子隔音不是很好,主卧的卫生间跟客厅共用一面墙,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余斯年抬头一秒钟,而后拿起一旁的眼镜架在鼻梁上,垂眸,看书。
沈朝容洗澡洗得快,没一会儿就洗完了,走出卫生间,端详了会儿他的房间。
这是个配色非常简约且耐看的房间。
黑色的床,灰色四件套,书桌、衣柜和床头柜都是白色的。
角落有个落地台灯,台灯下有张单人沙发,应该是他平时看书用的。
沈朝容想了想,走过去,把房门打开。
客厅的主灯被关了,只剩下沙发边一盏落地灯还开着,余斯年就坐在落地灯前的单人沙发上,他长腿交叠着,一手拿着书,一手支着头,眼帘低垂。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五官线条完美得恰到好处,黑色碎发随着他低头的动作耷落前额,门打开的同时,他带着温度的眼眸也看了过来,同时唇角翘起,“我还以为你们女孩子,要洗很久。”
沈朝容绝对不是颜值至上的人。
但这个人,长得确实有点犯规了。
沈朝容视线不由自主往下移,停留在搭在旁边的只修长、指节分明的手上。
那天在旧琴房时,她就注意到了这双手。
修长、漂亮,符合人们对会乐器的男生的刻板印象。
这令沈朝容不由得想起,分数榜上,她曾看见有很多女生在他名字旁边画爱心告白的离谱事情;但在知道他生了这副样貌后,其实就不觉得离谱了。
她一手搭在门把手上,莞尔一笑,“你很了解女孩子。”
余斯年就坐在那里,就这么看着她,似乎想从她的语气又或者是神态里,看出一丝吃味、或者不悦的端倪。
然而没有。
她和那些争风吃醋的女生一点也不一样。
和那些因为容貌对他主动、绞劲脑汁引起他注意的女生不一样。
“不太了解。”他合上书本,漆黑深邃的眸子看着她十分认真地说。
他突然的认真,让沈朝容有点意外,她就事论事道,“你确实应该受女孩欢迎。”
她的夸奖确实是发自肺腑了,但是也确实没有一点私欲。
就好比夸赞路过的一只小猫小狗很可爱一样,那么理所当然。
“不过——”她突然说,“我有个不情之请。”
或许是预感他不会拒绝的有恃无恐,或许是知道机会难得,沈朝容不想错过。
他挑眉,对她的不情之请很好奇。
她说,“可以请你给我当一次模特吗?”
这是余斯年的人生来,第一次被人提这种要求。
这个人,还是一个年纪相仿的女孩。
他注视着她良久,微弱的光里看不清神色,半晌,他才问出,“需要脱衣服的那种么?”
沈朝容很意外,挑眉开玩笑道,“如果你希望的话。”
他笑着说,“这样我会不会比较吃亏。”
他的眼神里流动着某种暧昧,沈朝容压制住心里的不镇定,若无其事地道,“你是在怀疑我的职业素养。”
“什么时候?”